韩老农与老麦头的乡村爱情故事

韩麦。小号的不知道为啥被吞了,干脆补在大号吧。气fufu





如你所见,这是一个狗血、滥俗、无聊的乡村爱情故事。它或许诞生在一次冲泡速溶咖啡时溅出来的热水中,啪嗒一下顺着飘出来的热气爬进了一块蛋糕的脑海。于是有了这个故事。


故事的主角是韭菜。而配角有两个人。一个是星环村的韩老农。他勤勤恳恳,老实本分,是星环村的韭菜大户。他家的韭菜一等一的好,吃了后更是唇齿留香,晚上睡你炕头的婆娘闻了那味儿都不想同你啵嘴。另一个是星河村的老麦头,也是个种韭菜的。早些年这人是个知识分子,毕业于名牌大学,带着一肚子墨水来到此地创业。这一晃就过去了好几个年头,如今也是小有所成,是个远近闻名的钻石王老五


原本,老麦头是此地一霸。最有文化最有钱的人就是他。在他老人家三十岁那年风华正茂,种在地里头的韭菜一眼望不到头,绿油油的在风里翻滚,看着好不喜人。一个姓伊的算命先生路过此地,赶了场婚宴。估计是二两白的喝上头了,给老麦头掐指一算。直摇头叹息,指着人便道:三年后你命中必有一劫。除非搬离此处,才可逢凶化吉。不然这是命中大劫啊。


对此,老麦头也只是笑一笑,转头就把这句忠告丢进了自家茅坑里。哦,那不叫茅坑,叫盥洗室。有钱人住的是两层独栋小洋楼,洋气又漂亮。这位大城市来的知识人没把一个算命先生的告诫放在耳里。


三年后发生了很多事情。例如隔壁索仔买了个村支部来当啊,偏僻的海蓝村重新选了一轮村干部啊。同年,海蓝村里走出来个年轻人,到了星环村发展。这个年轻人就是日后人们津津乐道的韩老农。此人在他发迹前就是老家的韭菜大户。据说,有一次他跟自己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哥们儿本尼特喝高了,他就站到桌子上,振臂一呼:天不生我韩老农,菜道万古如长夜。韭来!


当时的网吧老板,如今的村干部本尼特大为感动。于是在第二天,老农的名号就传开了。


关于一名工程狗是如何从汽车修理工变成未来人见人怕在村里横行霸道的韩老农的,具体原因已无从考究。但可以知道的是,韭菜种植业在他们这旮旯,早已被老麦头垄断。自老麦头发家以来,韭菜行业就暗无天日、民不聊生。终日人心惶惶,笼罩在麦家韭菜的阴云之下。而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韩老农带着他的野生韭菜,走来了。


他在星环村可歌可泣的发家史倒不失为一段佳话。什么三斗村霸赫伯尔四气七眼仔西斯科五求老寿星奥斯汀等等等等趣闻。但这些并不是本篇文章的重点,笔者在此便不花费过多笔墨详细赘述。


三百六十五行,行行出状元。虚灵县走出的克苏耶都在横店从尸体演到影帝。至于韭菜种植业,这里面还是有许多门道的。例如老麦头,他这种高精尖的知识分子倡导的是科学种植,知识就是力量。产量和质量那是一等一的好。韩老农家种的是亲手薅来的野生韭菜。而在老农眼里,只要不是种在自家地里的都可以叫野生韭菜


那时候,韩老农已经明白,在家靠父母,出门靠兄弟。作为全村人的好兄弟,他认为自己是有必要帮大家解决冗余生产力的。那不叫霸占资源,那叫团结友爱平等互助。这些星环村的山炮们懂个78。不过,也许是星环村这个小地方的兄弟们不配再得到老农更多的帮助。本着以人为本的理念,老农的目光自然放得更加长远。堪称是时代的弄潮儿。


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出来散步的老麦头在自家韭菜地里发现了韩老农。和已经被他薅到只剩下三分之一的韭菜。


作为一个知识分子,老麦头是绝不会做出骂街这种没品格的事情的。除非他忍不住。他当时只是想要礼貌的警告一下韩老农,请他麻溜的滚出自家韭菜地。于是,老麦头拿出了索仔卖给他的土枪,友善的向老农鸣枪示意。还因为担心他回家的时候走夜路会不慎摔倒,就拿着火把,跑步送他出了五里路。要不是实在追不动了,他可能会一直,一直跑下去。


老麦头以德报怨的高尚行为使得老农大为感动,也使他患上了相思病。他嚼了两口自己幸幸苦苦白嫖来的饭,一想到老麦头家茁壮成长的韭菜,肥沃的土壤,精心炮制的肥料。嘴里的饭突然就不香了。在第一年的秋天,这个丰收的季节,老农提着一捆自家种的韭菜,来到了赤色县。并凭借着一双骗人的嘴,从县里某有钱俊寡妇那儿拉到了赞助。这,也是韩老农罪恶发家史的开端。


俊寡妇说:小韩啊,俺知道你们年轻人气焰旺,压不住这口气。不要跟那老鬼硬碰硬,他坏滴很。


不要小看一名女性的智慧,这是老农在海蓝村被隔壁海拉丫头从小欺负到大所深知的定理。后来他长开了,这死妮子就不和他正面碰碰,天天往他屋门口扔死耗子。那时候,老麦头还是远近闻名的韭国主神。作为万恶的资产阶级,要说老麦头背后没人那是不可能的。他的韭菜销路直指光辉县,同时向四周县城辐射,一度拉高了此地所有绿叶蔬菜的价格。再加之上头有人,如今的县城书记索仔当时的毕业论文还是老麦头帮忙写的。要撼动他的韭菜帝国,非一日之事。


更何况,老麦头是个记仇的人。读过的书都是现在肚子里吱吱冒泡的坏水。那年大雪封山,冷到晚上去茅坑解决生理问题,第二天晨起的人都可以看见一座行为艺术冰雕。老麦头动用财力,买断了所有的碳,唯独不出售给老农。老农被逼无路,逃到了赤色县。那年冬天,他是在俊寡妇的姘头克洛蒂家共用一个炕头度过。


拖着两行清水鼻涕,老农在铁板一样硬的棉被里吼出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最后他被快要睡着的克洛蒂一脚踹下了床。


在小说里,喊出了这句话的角色都拥有一种大气运。例如:跳崖必不死,将死高人传功,身怀系统等等等等。而在第二年,蝗灾过境。哪怕最终都进了油锅变成了炸串,蝗灾给当地造成的损失仍旧是无法估量的。最凄惨的当属老麦头,地里的韭菜坑坑洼洼,衬得他像个孤寡老人。至于韩老农,他家的变异野生韭菜常人都无福消受,更别说区区蝗虫。老农成了那年笑到最后的赢家,强行给光辉县输出韭菜,还要眼睛一吊,恶声喊道:看咩看啊,还不讲声多谢韩萧哥!


即便如此,光辉县也只能眼含热泪,对着阶级敌人说多谢韩萧哥。就像某部经典电影里演的一样,这时候老农应该摆出一副犀利的表情:着西装打呔,攞大哥电话有咩用呀?吓!跟啲咁嘅大佬,吔屎啦雷!


当然,老农是个有底线的人,他是不会这么做的。但是对老麦头可不一样。韭菜全部脱手那天,他特意骑着新买的二手小电驴晃悠到了老麦头的独栋小洋房跟前,并和他发生了如下对话:


韩老农,没想到你一把年纪了,竟然还骑有Hello Kitty的小电驴。


我卖韭菜的钱赚的,你有吗?


你找死!你有病啊!


我们说过,老麦头是个有涵养的人。他一般不会骂街,除非忍不住。那一天,老麦头操起他家的土枪就追了出去。不过因为老农骑着小电驴,老麦头的老胳膊老腿终究没能撵上他。


这一次投机使韩老农尝到了甜头。他茅塞顿开,醍醐灌顶,恍然大悟。他觉得家养韭菜不可取,只有原汁原味的野生韭菜才是韭菜种植业真正光明的未来。在这样的执念下,老农恶向胆边生。趁火打劫要抓紧时机,指不定这一下就可以把老麦头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他于某月某日,来到了村头的七眼仔家。指着他家的祖传金坷垃,震声便道:此物与我老农有缘,善哉。


他在七眼仔的鬼哭狼嚎声里将金坷垃无限期借走了。


大家都知道,不论是什么东西,只要加上了“祖传”这两个字,其效果肯定就是不讲道理。七眼仔家的金坷垃堪称是达尔文棺材板上的火箭助推器,用了之后的韭菜就好比一下子从阿Q变成了施瓦辛格,你站在他家韭菜地里都不晓得是人吃韭菜还是韭菜吃人。


七眼仔家的金坷垃可是大有来头。为了使诸君有更明确的印象,您可以把这玩意儿理解成韭菜行业里的核弹。在此之前,大家都好好的守着原则,相安无事,相亲相爱。直到某一天,你韩老农手一抖,哗啦啦一袋金坷垃撒到地里,也没吱个声。核弹头都不带你这么用的。


所以,韭农们都愤怒了。七眼仔虽然在星环村除了被老农薅的时候都没啥存在感,可他有几个在虚灵县的表哥,那叫一个凶神恶煞。听闻七眼仔要找人来自己门口碰碰,老农第一个就不乐意了。嗬,就许你七眼仔叫人是吧,西大人你好大的官威呀!


人善被人欺,更何况老农不是啥好东西。他也喊来了自己在赤色县PY来的好PY们。乡亲们因为一个鸡蛋几根菜叶的事情而大打出手,已经不是一两次了。尽管老农的忠心好PY着实没有几个,但架不住他一耕地的力气大。舞着一杆草叉,闰土都没他牛逼。还活捉对方几员大将,从赤色县打到虚灵县,直到县委书记实在坐不住了,跳出来大喊一声你们不要再打啦!这才收手。


这一打,老农可不要紧。虚灵县和光辉县都被打怕了。近些日子,老农和老麦头在韭菜市场上杀的天昏地暗,家养韭菜和野生韭菜们疯狂抢占市场。恨不得在每个乡亲的菜篮子里都塞上十五斤韭菜。他们看得出来,姓韩的小王八蛋迟早要变成个韭国二代目。还手握祖传金坷垃,这谁顶得住呀。


既然明知这小兔崽子会变成韭国二代目,与其反抗不如先学会享受。两家一合计,光辉县县委书记巴德尔来跟老农商量了:小韩啊,你瞅你这几亩地,你那金坷垃也用不完是不是?不如……


不如,给俺们也整点?


老农和蔼一笑。恁怕是在想猪屁吃哦。


看见这个笑容,巴书记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晓得自己今天不死也要脱层皮。他一咬牙:那不如,俺们给你弄个媳妇儿?


对此,老农大感惊奇。因为他村霸恶名远扬,在此之前吓跑了不知多少来说媒的婆子。而我们的巴书记眼光长远,深谙糖衣炮弹这一道理。他想的是,老农是个年轻力壮的单身汉,给他找个媳妇儿,等媳妇儿熬成黄脸婆,这小伙子就没精力来祸祸他们其他人了。


而韩老农,这位朴实的乡下人的愿望很卑微。找个脑子灵光的,能帮他算账的媳妇儿就行。巴书记拍着胸脯发誓,他给他找个高学历的媳妇儿。回去就犯难了:脑子灵光的人都进了城。那他的辖区里,为数不多能把帐算得清白的,就只剩下……


没错,老麦头。


那时候,坐在家里真皮沙发上看新圌闻联圌播的老麦头打了个喷嚏。这位高级知识分子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连同着一头用来当嫁妆的花猪被卖给了韩老农。他只是打了个寒颤,想起了多年前那个姓伊的算命先生对他摇头叹息,说他必有血光之灾,殃及一生。至于韩老农,他没把巴书记的话放在心上。他觉得那就是个玩笑。


可是有句话说: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第二天,被唢呐声吵醒的韩老农人都是懵逼的。他懵逼的被起床,懵逼的被化妆,懵逼的被塞进了大红色的新郎服。出门的时候还懵逼的看见了一头扎着大红花的花猪。哼哼的对他叫着,丝毫不知道血光之灾会先落在它的头上。


猪头摆上了放着香炉的案台。新娘子披着盖头,到处红泱泱的一片,韩老农眼珠子都看红了。从一拜天地到送入洞房,齐活儿。老农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还有这一天。他哆嗦着手,在自个儿房间掀起了新娘的红盖头。露出了被五花大绑堵住嘴的老麦头的那张脸。


韩老农的手哆嗦的更厉害了。


一时间,两人无言四目相对。蜡烛的火光映着他们两个绿油油的脸色。煞似地里绿油油的韭菜。韩老农默默的看了一会儿,又把盖头给老麦头盖上了。他依靠在床边,抽了支旱烟,痛定思痛的想到:妈蛋,包办婚姻真的害死人。


可是还有句话说:来都来了。


那天晚上,具体内容因为多次被404,所以不便详述。大家只需知道,韩老农强而有力的7发装散弹枪次次弹无虚发,命中靶心就好。其过程可谓是惊心动魄,惊天动地,惊为天人。


周边县城则喜气洋洋,张灯结彩。人人喜不自胜,巴书记热泪盈眶。好像嫁出去的不是老麦头,而是他自己。只不过,此时此刻,当事人的心情并不十分美丽。任谁被一杆7发装散弹枪走了后门,恐怕都不会如意。


就在这样一个寂静无声的夜里,野猫发春,野狗鬼叫。


在老麦头失魂落魄的感觉自己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再也拿不回来的时候,无人察觉到,又到了韭菜涨价的季节了。


评论 ( 23 )
热度 ( 95 )
  1. 共4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糕死了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