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延】糟糕，心动的感觉（上）
#白延向
#纯糖
#两个笨蛋的双向暗恋
#时间线为喜闻乐见的HE大结局后
#字数14k……因为字数太多了，乐乎一次好像发不完，就分两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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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一个月。”
“就一个月？”
“一个月。不改了。”
“行。莫凡，一个月……江昱呢？”
“三个月。莫凡，一个月你不觉得太短了吗？”
“滚蛋，你管我？”
“行了闭嘴，要吵滚外面吵。江昱……三个月——”
“半个月。”
“艾队，你怎么也……”
“我最近缺钱。”
“好吧。”蒋少絮顿了顿，手上铅笔的笔尖游移到A4纸的最底端，郑重其事的在上面写下了“艾江图，半个月”这几个字。
“记好了，赌注一千万打底。”蒋少絮小心翼翼的捏着那张A4纸的两脚，铅粉扑簌簌的落到桌面上：“都各自通知一下自己群里的人，今晚之前参加赌局的直接转账给我——”
“赌什么？”
会议室的门被一把推开。看见来人，蒋少絮没能说完的话被她用贝齿咬断，然后原封不动的吞回肚子里。
赵满延靠在门边，扫了眼会议室里的人，脸上的笑容颇有几分胜利者的意味。他蹲了一个月，总算抓到他们背着自己进行肮脏交易的现场了：
“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的所作所为是在孤立某些国府队成员。”
莫凡从离他最近的艾江图看起，一直看到坐在最末位的官鱼。他不知道除了赵满延以外哪来的“某些”。
“我们其实是想给你一个生日惊喜。”莫凡严肃道。
赵满延“啊”了一声，冷冷道：“老子的生日三天前才过，你不会忘了吧。”
“哦，那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你们到底在赌什么，非要瞒着我？”赵满延看向那张A4纸，上面挤满了密密麻麻的名字和日期。从十天到十年各不相等。
唯独少了他和穆白。
到底什么样的赌局会同时避开处男和禽兽这两个极端？
“你不会想知道的。”艾江图发声了。
“我想知道。”
一直是团队主心骨的黑脸队长征求似的看向了其他人，从他们的眼神中解读出自己需要的答案后，才道：
“赌你和你那个朋友什么时候确定关系。”
“哪个？”
“姓穆的——”
“我们早就是兄弟关系了。”赵满延很冷静的打断了艾江图的话。
“我们不是说这种关系。”莫凡嗤笑着：
“别装傻。”
坐在莫凡后面的江昱无声的比了个暧昧的口型。左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圈成圈，右手的食指则缓缓插入了那个圈。
赵满延沉默了一会儿，比了个中指，摔门而出。
（2）
“老赵？”
“老赵！”
“啥？！”
赵满延抖了一下，桌子上的玻璃杯一阵震颤，里面的那片柠檬随着气泡上下颠簸着。
液体被倾倒在热油上的滋滋声响从厨房中钻了出来，煎鸡蛋的香味让赵满延才想起来自己的胃已经空了一整个晚上。
“别傻坐着，摆筷子。”穆白的声音被盖在油星四溅的杂音下中，听的并不真切。
赵满延没有动。
到底是哪儿出问题了？
赵满延觉得自己脑子从昨天开始就像是被装进了搅拌机一样。他的状态十分糟糕，糟糕到昨天连自己开了车出来这件事都忘了。
他竟然还坐了出租车回家。
简直像个没有办出院手续就在大街上游荡的疯子。
他和穆白之间的相处模式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赵满延喝了口柠檬水，强制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梳理自己和穆白从相遇到现在的所经历的事情。
火脉相遇，和穆白一起帮着莫凡抵挡了会儿熔浆，然后打跑了穆栩棉那心机女人。
阿尔卑斯雪山，一起烤兔子，一起配春药。狼狈为奸，同流合污。
埃及，解开蛇瞳诅咒，被他用塑骨木救了一次。胡夫金字塔里出生入死，互相依靠。
寻找图腾兽，为了他去天山找司石英，去大学当老师，剿灭黑教廷……
一直到现在住到了同一栋别墅里——不过那也是因为他在凡雪山的房子还没有装修好，又不好去骚扰莫凡和他大老婆，只得住在穆白家。
所以说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让那些混蛋觉得他这世界第一直男和一个会配春药的绿茶处男之间会擦出火花？
他们明明一个睡二楼一个睡负一楼的好吗？！
“老赵，怎么了？”
赵满延抬了下头，发现穆白已经端着早餐出了厨房。
筷子被他带了出来。
“突然一脸傻相。”
赵满延没有还嘴。他愣愣的看着穆白把煎鸡蛋和稀饭放到自己面前，转过身，去解开那条黑白格子的围裙。修长干净的手指绕过那个结，熟稔的将绳结变成两条没有关联的丝带。
他又低头看向一桌子的菜。筷子下意识的戳开煎鸡蛋鼓起的蛋黄，没有完全凝固的蛋液淌了出来，像是流动的黄金一样让人觉得甜蜜。
等等。
他记得穆白不喜欢吃溏心蛋。
但是他喜欢吃。
然后他以前早上绝对起不来吃早饭。
自从来了穆白家却没落过一顿早餐。
那条围裙还是自己来了后穆白去买的。
“到底怎么了？”
穆白不耐烦道，在赵满延对面坐好。探寻似的望向他金色的眼眸，微微蹙起眉头。
尽管语气很不友善，但是赵满延捕捉到了那双透彻的冰蓝色眸子里转瞬即逝的担忧
完了。
我和他之间的相处模式，貌似真他娘的出了点问题。
（3）
赵满延觉得自己大概真的疯了。
开什么玩笑？！我赵满延堂堂赵氏继承人，要播种世界的男人，怎么可能吊死在区区一棵绿茶树上！
不对。
重点是老子他娘是直的！怎么可能喜欢上一个男人？！
而且还跟自己是兄弟关系！
为了表达自己的决心，今天早上的那个溏心蛋赵满延愣是没有吃。就连吃其他的菜的时候，也故意很大声的挑刺。什么这个太咸了那个味道不够，标准的鸡蛋里挑骨头。
一开始，穆白还像往常一样和他拌嘴。到了后来似乎发现事情不大对劲，所幸不再理他，只是默默的吃着菜。一直持续到第五分钟，穆白啪地一声把筷子横置在碗上。以极其从容的姿态解开了袖口的扣子，然后把袖子挽到胳膊肘以上。
赵满延突然想起了狗这种生物。一般来讲，吠得越大声的狗反而是越无害的。而那些咬人的狗，从来都不叫。
没等赵满延思考得更加细致，穆白就拧着他的胳膊直接把他拖到大门口，一脚把他踹了出去。关门前还骂了句“让你白吃白住就不错了，不想吃就滚蛋”。
屁股到现在还很疼。赵满延很庆幸踹他时穆白穿的是拖鞋而不是皮鞋。他也第一次知道了穆白的手劲竟然如此之大，通红的指印仍旧残留在手腕上。
明明身影看上去那么单薄，完全就是个长期坐办公室的小白脸，结果力气和外表完全不相符。
赵满延将袖口拉直，尽量遮住那红色的印记。望向身侧玻璃橱窗中自己的倒影，像是沉浸在一片墨绿的湖水当中。橱窗中的自己伸手理了理额前垂下的发丝，指尖一路向下，扣起领口的扣子，抚平每一处有可能影响到外观的皱褶。
他今天大概是没机会回去吃午饭和晚饭了，穆白会不会准备他的饭都是个未知数。更何况赵满延自认为是个自尊自爱的男人，怎么着也不能早上嫌弃完人家做的饭中午再腆着脸回去。
中午十一点半，简直是最完美的时间。赵满延想起了自己今天约出来吃午饭的那位女性，只差最后一步就可以在他那罪孽深重的全垒打小本子上再添上一笔。
看起来，他今天晚上连回去都省了。
那面玻璃橱窗后面就是他定好的见面地点，高昂的价格使得这家餐厅在午饭时间却门可罗雀。赵满延进去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最显眼位置的女性。
“来的这么早？”赵满延坐到她的对面，嘴角不自觉扬起面对女生时特有的迷人弧度：“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想吃点什么？”
沉默。
赵满延一愣，对方没有脸红更没有娇嗔，反倒是略带怜悯的看着他。这样的感觉并不好受，让赵满延觉得他们二人之间猎物与猎人位置一下子颠倒了过来。
“我觉得，我们是时候该结束了。”
赵满延手掌推在桌沿上，椅子退出一段距离，在地板上划出刺耳声响。他的眼底写满震惊：
“怎么了？”
这世界上竟然还有他赵满延撩不到的妹？！
“你不用再装了。”女子叹了口气：“我都知道了。”
“……什么？”
“没关系啊，你不用自卑的。其实最近国内也在渐渐放宽政策，所以你不用一直这么压抑自己的。”女子语重心长道，一下子从热恋中的傻女孩变成了慈爱的老母亲。
“等等，你是在说什么？”赵满延脑子有些懵。他怀疑也许自己还没睡醒，或者干脆就是在做梦。
“你不是和飞鸟市的南翼翼魁确立关系了吗？”
赵满延面对君主级妖魔也能谈笑风生面不改色，但是他现在觉得自己的表情一定像是泼了立邦漆一样精彩万分。他比谁都清楚，飞鸟市的南翼翼魁是谁，正因如此他才会变了脸色。
今天早上他才嘲讽了翼魁大人的手艺。
这事情怎么连这种路人甲乙丙丁都他妈知道了？！
重点是他跟那种纯到连右手都不一定用过的处男压根没有半毛钱关系啊！
“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好吗？！”赵满延情不自禁的拔高声音，就好像是要告诉所有在餐厅的人“老子是直的”一样。
女子看了他一眼，掏出手机，从凡雪山官网翻出一个视频。赵满延接过来一看，标题赫然是《强扭的瓜不甜，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翼魁》。
还极其贴心的打了行小标题——此视频为非正常拍摄。
凡雪山什么时候成立了震惊部这种伤风败俗的组织？！
视频一开头就是被拉近的镜头，透过玻璃窗，可以看见餐桌前坐着的金发男子。随后，从厨房里走出了另一名白俊男子。从这个角度看，他俯下身摆放早餐的时候简直就像是在跟那金发男子在咬耳朵一样。
接下来两人相对而坐，边交谈边吃早餐，基本上都是那金发男子在自说自话。
几分钟后，白俊男子突然放下筷子，挽起袖子。金发男子戒备的站了起来，结果对方以迅雷之势扑过来，把他的胳膊拧在背后。金发男子被死死压在餐桌上，随后挣扎着被拖走，视频也就结束了。
只有赵满延才清楚，穆白是把他拖到门口然后踹了出去。但是从这个视频里看，他自己都他妈差点以为穆白是要把他往卧室里拖。
能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偷拍两名从各种残酷战场上摸爬滚打出来的法师，赵满延只知道在凡雪山有一个姓莫的贱人可以做到，而那个贱人正好暗影系溜得一批。打开一看，发布者ID果不其然是“凡雪山大当家”。
这贱人到底赌了多少钱才会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
见赵满延久久不语，女子开口了：
“其实，我挺喜欢你的……知道这个消息后蛮难过的。不过看你们这么幸福的样子，也觉得他跟你更般配……论长相，我也不如他。而且他还特意给你准备了早餐，说不定中午也在等你。你还是回去吧。”
女子面露哀伤之色，但她很快的调整过来。若有所思的看向赵满延的腰部，摇摇头，临走前留下一句只有二人听得见的“以后记得提前准备一下”。
赵满延站在原地，雕塑一样。直到侍者过来问他是否需要柠檬水，他才黑着脸冲出了餐厅。
他很想打莫凡的电话，但是打过去了才被告知自己已经被拉入黑名单。
看来这贱人这么作死却一直活得好好的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不仅是莫凡，所有他在凡雪山能约到的妹子全部都把他拉了黑名单。而且拉之前还都发了微信——“祝你们幸福”。
我幸福你个霹雳夜叉。
赵满延就凭着早上吃进去的那点东西在街上瞎晃悠。一路上，总有人对他指指点点。甚至在他决定一个人孤独的吃晚餐的时候，走进餐厅，服务生还开玩笑的来了句“不把翼魁大人叫过来一起吃？”
当时就心态爆炸，赵满延连晚饭都不想吃了——尽管他饿得心慌，但他毕竟是个自尊自爱的男人——他赵满延就是死，也不会在这家餐厅吃饭。
他宁愿被穆白嘲讽，也不想被认为是基佬。于是我们自尊自爱的赵满延先生二话不说回到了南翼翼魁家，尽管他早上还发誓今天死都回不回来。
事实上，回去后什么都没有发生。穆白仍然像以前那样吐槽他是不是又去祸害哪家黄花大闺女了，赵满延也下意识的回怼他是个处男这百说不厌的混账话。
早上的事情，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直到赵满延洗完手坐到餐桌前，才发现自己的米饭上盖着一个热气腾腾的溏心蛋。
（4）
“蒋狐狸！蒋狐狸你在不在！”
凡雪山最高档的酒店内，某间总统套房的门前一名金发男子正在坚持不懈的拍着门。过了许久，一名穿着睡衣的妖娆女子才打着哈欠出现在门口。
“赵满延，你知不知道打扰一名女生睡美容觉的后果有多严重？”
“我靠！你怎么这么墨迹？老子手都拍肿了！”
“你看看现在几点！”蒋少絮面带愠色的指了指酒店走廊上的“凌晨两点”：“你不去跟那个穆白待一起，找我干啥？”
赵满延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
蒋少絮也被洗脑了。
要是以前，蒋少絮肯定会来一句“你不缺女人找我作甚”，结果现在都说出了这种混账话。
赵满延现在有些确信不是自己有毛病，也不是穆白有毛病。而是这整个世界都他妈病了。
赵满延在蒋少絮耳边发吼：“老子！和那个绿茶男！没有！任何！关系！”
“你们要是确立关系倒是简单多了。”蒋少絮打了个哈欠：“不然我也不用到现在还待在凡雪山。”
蒋少絮是这场赌局的裁判。
“蒋狐狸，你以前明明跟那绿茶男有点苗头的。怎么就放弃了呢？”赵满延痛心疾首道：“你看他，多好一人。长得虽说没我这么潇洒，但也不错啊。洗衣做饭样样会，还会配……呃，制作药剂，多才多艺。你一个心灵系法师，也需要一个能打的当保镖不是？他一个处男，也迫切需要你这种上道的大姐姐来陪伴。你难道不觉得，你们俩很配吗？”
“是啊，我俩很配。但你和他是天造地设。”蒋少絮翻了个白眼：“他有多好你都知道，还来找我干什么？”
赵满延一愣。
论了解程度，他和穆白对彼此的了解要胜过任何人。长时间的相处下来，他连穆白喜欢买的调料甚至摆放东西时的顺序和位置都能准确说出。以前面对任何一个女性，他也只是知道她们喜欢什么而已。
蒋狐狸说得有几分道理啊……不对，我为什么要顺着她的思路走？
“你难道不想挽回一下吗？”赵满延还在挣扎。
“挽回什么啊？我对这种纯得要死的真的不感兴趣，而且我和他仅限于礼貌性的交流好吗？”蒋少絮不耐烦道：“快滚吧。”
蒋少絮强硬的关上了房门，连同着赵满延的希望一起碾碎。赵满延神情恍惚的走到酒店大堂，觉得这事情愈发棘手起来。连带着对“回穆白家睡觉”这件事都有种谜之抗拒心理，干脆在这家酒店也订了间总统套房睡下。
刚躺到床上，手机就传来微信消息的提示音。赵满延一看，是穆白。先是说他少在外面鬼混，小心肾虚。最后来了句：明天回不回来吃早饭？
赵满延犹豫着，他觉得自己毕竟是个有骨气的男人。于是回了句：
[吃］
赵满延侧身睡下，没能看见穆白发来的后一条消息。兴许是信息的主人自己都觉得有几分难为情，又很快的撤回那条信息：
［以后早点睡］
（5）
俗话说，三人成虎。有的破事儿本来都不叫事儿，就是因为说得人多了结果成了真的。
赵满延不得不仔细反思一下自己和穆白之间到底还是不是纯洁的革命友谊。
在埃及，他主动邀请人家同房。
他天天嘲讽对方是处男，配过春药。对方也骂他生活不检点，堪比龙种。
后来穆白命悬一线，为了救他，去了一般人想都不敢想的天山。
要说恩怨，他对黑教廷的仇恨远远不如穆白。却也一路走来，从未掉队。
最重要的是这货这么多人体实验也做到自己身上来了，到了现在赵满延也基本认定了“生活就像强那啥，如果你不能反抗就要学会享受”这一真理。
这么一想，赵满延自己都觉得不大对劲儿。
别的不说，他到现在都这么心安理得的住在别人家，人家也理所当然的让他住下来了。
什么都没有问的那种。
这已经完全不是革命友谊的程度了好吗？！
（6）
所以说这绿茶男一味地对自己好不会真的另有企图吧？
想想吧，他一纯防御法师，能把对方怎么着？一个冰封灵柩下来他吃不了兜着走。别的不说，穆白还兼职药师。他要是想往自己饭里面下药，自己也绝对会像个二傻子似的眼都不眨的吃下去。
赵满延这么一想就打了个寒颤，有种已经贞操不保的感觉。
“老子是直的！”
于是接下来几天，但凡看到赵满延，穆白总能听到他无比郑重的先说这么一句话。到了后来，忍无可忍的穆白把赵满延堵到墙角，黑着脸告诉他自己不排斥同性恋的同时性取向正常。然而看到赵满延惊恐的表情，他就知道这混蛋只听到了前半句话。
“你是要自恋到什么程度才会觉得我会对你产生这种感情？”穆白的指尖几乎都要戳到赵满延脸上。
赵满延呵呵一笑，夹紧双腿没说话。好半天才幽幽来了一句：
“你不会没看那个视频吧？”
“……我会尽快澄清的。”穆白有些头疼。
仔细一想，自己和他的距离貌似真的太近了。
最恐怖的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这种若有若无的暧昧氛围。好像两人之间所有的一切都成了常态——所以这才是最惊悚的。
“别的我不说，你看看窗外？”
穆白一愣，扭头一看，一个影子蹲在树上，在他扭头的瞬间迅速的融入到婆娑树影中不见了踪影。
两人再次四目相对。穆白松开了赵满延，赵满延颓废的坐到沙发上。两个某种程度上来说站在魔法界顶端的男人，同时产生了一种浓浓的挫败感。
他们很确定，第二天凡雪山官网绝对会出现《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什么令人脸红心跳的壁咚play》之类为标题的让人蛋疼的视频。
“咋办？”赵满延试探性的问穆白。
“你觉得还有挽回的可能吗？”穆白反问。
“没有。”
“那你不如考虑一下今天晚上吃什么。”
“……吃面吧。”
穆白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那你还不滚去买菜？白吃白住也要有个限度！”
晚上吃了阳春面。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打鸡蛋的时候，穆白竟然打出了一个双黄蛋。他倒是很干脆的一人一半蛋黄。
一个做成了溏心蛋，一个做成了煎鸡蛋。
两个人捧着两碗面，吃着同一个鸡蛋。
（7）
不行。
需要去跟其他人说清楚……不然赵满延觉得自己迟早要完以及要弯。
“我抗议！莫凡你擅自使用在凡雪山的权利，扰乱赌局！”
赵满延刚进那家他和莫凡、江昱经常去鬼混的酒吧，就听见江昱不满的呐喊。莫凡老流氓似的狼蹲在一把椅子上，吧嗒着嘴，满脸不屑。
“老子说了多少次了，我和那个绿茶男之间是纯友情！！！”赵满延吼道。
两人同时看了他一眼，莫凡道：
“得了吧，伙计。这是爱情。我没看到过有谁能为彼此做出这么多的。”
“是友情！”
“是爱情。”
“是友情！”
“是爱情。”
“我靠！江昱你给老子评评理。”
“首先，你要知道，我姐姐是一个已经结婚的女人。”江昱声明：“然后她和她老公之间从未连续一个月在一起吃过早餐，并住在一间房子里。”
“我和他根本就不睡在同一层！”赵满延觉得自己离疯也不远了。
“我姐和我姐夫都不住在一间房子里，但是他们这样都在一起了。”江昱拍拍赵满延的肩：“承认吧，你和他之间就是爱情。你只是需要时间认清现实。”
“我现实你个头！”
“省省吧，老赵。你想想我最初遇到你的样子，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莫凡顿了顿：
“你那时候可能住在一个男人家这么久吗？”
“我靠！”赵满延只能说这两个字。因为他发现对方说得好有道理，他竟然无法反驳。
对啊，列表里那么多女的，每个住一天，说不定没有全部雨露均沾他房子就装修好了。
为什么当初他第一个想到的是住这个绿茶男家？
“所以你觉得你们还有多长时间完事？赶紧的，老子把私房钱全压上了。”莫凡催促道：
“已经第九天了，都壁咚上了……一个月我觉得可还行啊。”
赵满延在冲出酒吧前撂下一句狠话：
“十天不可能，一个月不可能，十年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
站到大街上冷静了一下，赵满延觉得自己刚刚就像个傻逼。
他为什么要那么激动？
赵满延自己也说不出来。
（8）
好吧。
赵满延不得不承认自己和穆白之间是有暧昧的成分。但他依旧固执地认为这他娘的不是爱情，顶多只能算是友情发生了升华。
就好像面对一些女性的时候，赵满延会突然心跳加快，而跟穆白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
有时候面对他的一些有意无意的调情一样的话语，穆白也从来不会脸红。
爱情真的是个很麻烦很复杂的东西。
就像是为了警告自己，赵满延在他的那个罪孽深重的本子上写下这么一行字：爱情不是你随便摁住他的脑袋来个吻就能解决的。
然而赵满延自己都没有注意，他用的是他而不是她。
